蛊。
云心月不解,摇头:“没有,蛊虫怎么了吗?有什么特别的?”她最近也在读书,主动了解这个世界,好知道更多消息,可也没办法一下子博览群书,什么都知道。
“这世间,只有三个地方的人会控蛊,一是南陵,一是西随,一是大周的九黎城。"楼策安温声解释,“大周的九黎城虽然离云城很近,但是蛊一般都会养在一座城里,外面散落的野生蛊并不多。”大部分时候,若不是有意炼制,虫蛇非饥肠辘辘,也不会互相吞噬,进化成蛊。
每样虫蛇野兽,都有自己的食物。
就像飞鸟无缘无故并不会啄食野兽,而是叼虫捉蛇一样。云心月懂了:“你的意思是,云霄楼有人专门养蛊。”那这个人的身份,岂不是就锁定在三个国家能炼蛊的人之中了?“不错。“楼策安含笑,继续往下说,“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幻天楼附近,也有这么一个地方,养了很多傀儡蛊。”
傀儡蛊不好养,对方煞费苦心,所图肯定不轻。云心月……”
所以,那吓唬她的玩意儿,他就是从幻天楼捉来的吗?!“那边还种了很多血草,专门给蛊虫吃。"兄长一开始想要过去探探,恐怕也有这个原因在。
云心月疑惑:“什么叫血草?”
听起来不像正常玩意儿。
楼策安视线转回来,落在少女脸上,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忍心说。她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妙的气息,小心翼翼试探问:“是红彤彤的、像血一样颜色的小草吗?”
楼策安迟缓点头,道:“还要严重一些。”也一一
更令人恐惧一些。
云心心月瞳孔微微颤,俯身靠近,声音放低:“更严重?“她想了想,连手中的柿糕都被放下,“用血浇灌的草?”
楼策安轻轻点头。
或许,还有……骨肉。
“‖″
她不敢问什么血,倒吸一口凉气,坐直,把剩下的柿糕塞进嘴巴里面压压惊。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幻天楼,她滑到床板下的密闭空间时,看见的利刃带血。
就是因为看见血,她才会那么害怕扑进楼泊舟怀里,可当时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受伤的人……
莫非,空间里还有另外一条通道,将宰掉的人运下去?宰掉的缘由是什么?
此时此刻,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多虑,是自己吓自己,而不是真的。“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楼策安扫了一眼窗外,双眸一弯,眼中带着几分奇怪的歉意:“对不住,当时没想太多,以后不管发现什么,楼泊舟肯定都会先告诉你一声。”兄长,应当听到了罢?
云心月:“??”
他怎么自称全名,怪怪的。
不过一一
她垂眸压住翘起来的唇角。
楼泊舟这句话,倒是说得挺好听,也不那么梆直死硬的嘛。还能教教。
楼策安收回来的眼神,落在云心月第二次摸的柿糕上,眼眸一转。“公主好像很喜欢吃这柿糕。”
看来兄长还不算白折腾。
“还不错,不甜腻,也不涩口,又有嚼劲,是挺好吃的。“云心月也没有掩饰自己对柿糕的喜爱之情,“你要不要尝尝?”楼策安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我今早吃了很多试味,柿糕性寒,不宜多吃。”
试味?
“谁把你抓去当小白鼠了?“云心月好奇凑近,“还有人敢把你当小白鼠?”她看南陵的人都恭敬得没谱了,供神一样捧他。楼策安只笑。
那可不,他兄长有什么不敢的。
将他从睡梦揪起来漱口,给他端上十几块调味略略不同的柿糕,非要他选自己觉得最可口的一块。
反复吃得他快要吐了,他家兄长才慢悠悠捻起盘子里另外一块,慢慢嚼着记味道和看纸上记录的笔记。
云心月看他表情,放大的瞳孔一眯,明白过来:“你…做的柿糕啊?”他还会下厨呢。
楼策安可不敢乱认,只能说:“公主喜欢吃就行。”委实不必在意他这个局外人的死活。
云心心月端起柿糕的盘子,用柿糕堵住自己上扬的唇角,假装看风景一样,望向窗外的风景。
唔,是有点好吃。
吃过早点,楼策安给她诊完脉,没发现她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发现她睡眠不足,思虑过多,便回车驾上,给她熬了一副安神的茶。熬茶的同时,不忘跟他兄长念叨,要多与公主聊聊心里话之类的事情。楼泊舟沉默不语,想着少女捧起糕点,眉眼尽是笑意的模样。好像一一
谁都比他容易逗她开怀。
可云心月喝下安神茶,直接睡到一众人在怪庙附近落脚。她伸了个懒腰,跳下马车,开口问春莺:“你们圣子呢?”春莺还没说话,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找我?”
这个温和又漫不经心的调调!
云心月惊喜回眸:“楼泊舟?”
她略微收敛了一下自己活动手臂的样子,抱怨似的走向少年:“累死了,陪我去怪庙再看看那尊佛像?顺便,还能活动活动筋骨。”睡了一下午,骨头都脆了。
楼泊舟“嗯"了一声,陪她往怪庙的方向去。路还是那条熟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