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头颅,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
“公主请说。"七旬老人苦笑叹息,“也没什么不能告诉公主的了。”一切都已暴露。
没有希望了。
云心月:“秋祭那夜,我听到的奇怪铜铃,到底是什么?”唯有这个疑点,她一直解不开,想不通。
七旬老人愣了一下,看向张家村和温家村的人。两边的人都竭力否定:“我们都听张老所言,把铜铃的舌用布包得紧紧的,只有假扮狐狸娶亲时才用。”
那就奇怪了。
难道真是她听错了?
她抬起眼眸看向楼泊舟:“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来决定怎么处理吧。”身为西随公主,她干涉的已经够多了。
再多,可就引南陵王生疑了。
要是对方以为西随和亲,是想要干涉南陵内政,这亲和了也是白和。“报给山城太守,让他过来处理,该杀的杀,该恢复原位的恢复原位,本朝律例应当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楼泊舟并不想亲自处理。
扶风和夏成蹊都看了他一眼。
他们总觉得,这位圣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事情……山城太守的府衙离无风镇有些距离,就算有人上报,再等太守马不停蹄前来,至少也要两日功夫。
这两日,楼泊舟让赵昭明暂代县令一职,一切如旧处理。无风镇的人都不必收押,教育一顿,再罚几日工就是。等到山城太守前来,他的判决也没差多远,纵火贼判了绞刑,在城门处行刑,警示众人;上任县令官复原职,但是因他脸上的伤,想要往上升迁,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无风镇的镇民,已经被圣子和公主训导过,下官便不再多舌了。”山城太守看起来还是个老实人,诚惶诚恐道,“治下出了这种问题,下官有罪,还请圣子责罚。”
楼泊舟一眼都懒得看他,只管说事情。
“此间事,你自己上呈刑部与朝堂就好,与我无关。“转眸看了云心月一眼,他还是大发慈悲,补充一句,“只有一点,县令得百姓爱戴,百姓全力救他,并无过错。”
山城太守连连躬腰:“是、是、是……”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不可能送走一个繁茂的小镇。那得掉多少政绩啊!
更多的事情,他们就没有干涉了。
闲暇的两日里,云心月忽然对南陵的农业生了兴趣,楼泊舟陪她去村里走访,问一些耕种有关的事情。
着重在农具与育种方面的技术。
不过一一
七旬老人,也就是张家村的族老表示:“老头子耕地多年,只知道我们无风镇所用农具,并不知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云心月说着没关系,让他只管介绍就是了。张老看了一眼楼泊舟神色,见他并无丝毫异动,才敢带他们去仓库,一一介绍过去。
她则用简陋做出来的炭笔,在册子上记录。记录完,要告辞时,张老捧着一个布包前来:“圣子、公主且慢。”云心月收好笔簿,转头看他。
“这是我们无风镇几个村子的一点儿心意,都是亲手所做的小零嘴,不值当什么,还望二位贵人不要推辞。”
他们心里虽然存了侥幸,但到底做得不对,此番有惊无险,还得亏两人出手。
云心月都有点儿不好意思领。
有关无风镇全民出手帮扶的猜想,夏老和沙曦一开始满眼不敢相信,只是没反驳她。她坚定认为有可能,因为她看过奶奶和太奶奶那一辈人的团结与信念但,她初时也仅仅停留在,他们会不会是为谁而复仇的猜想上,完全低估了老百姓们的大义与牺牲。
她有愧。
怕她不信,张老打开布包,递到云心月和楼泊舟面前:“圣子、公主请看,真是烤米和烤饼之类的零嘴,没什么要紧东西。你们要不先尝尝?”盛情难却,云心月便拿了一块看着酥酥脆脆的烤饼,撕开分了楼泊舟一半。只是没想到,烤饼还挺好吃。
“这饼是刷了蜂蜜吗?"她又啃了一口,“这味道还挺特别的。”张老看她连吃几口,眼尾笑出一朵小雏菊:“是山茶和蜂蜜调配出来的酱。要是圣子不爱吃甜的,还有光用山茶炒出来的米,混着茶叶渣吃也行,单吃也行。”
云心月都尝过,觉得各有各的好吃,一个主意漫上心头:“张老,要是这件事情可以办,你就是功臣!”
张老:“?”
公主在说什么。
算了,不管说什么,笑就对了。
雀跃的云心月,一路啃着烤饼回到官驿。
“夏老!礼秋!你们在…"一脚踏进大堂,才看清楚他们都坐在堂上,对着一张新舆图。她紧急收住话头,换了一个,“………研究行程呢。”礼秋颔首,看向她抱着的包裹:“公主可是有事情吩咐?”“嗯。“云心月将包裹放在桌上,“不过你们先说完,我这事儿说得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夏成蹊从桌上捞来一封红金色请帖,递给她:“行程的事情,已经定下。倒是公主这边,有人宴请。”
云心月接过,顺嘴问:“谁呀?”
“赵县尉与古三郎。”
他们请她吃饭做什么?
有钱没地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