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谈及一星半点大明的最新消息,家中的陈设里,没有来自大明生产的精美玻璃或是其他匠心独运的工艺品,便会沦为其他贵族嗤笑的对象。
被视作没见识、没品位之人,遭人鄙夷。
当朱允熥颁布大明要征服世界、引领全球迈向文明的谕旨时,倭国贵族首先沸腾了,心中满是自豪与荣耀。
毕竟,他们是第一个拜服在大明脚下、沐浴大明恩泽的国度。
这份“殊荣”,怎能不让他们沾沾自喜?
在他们的臆想中,大明主宰乾坤,那倭国作为追随者,虽居次席,却也足以昂首挺胸,好似自己站在了世界的第二高峰。
仅位居大明之下,却犹在其他众国之上!
北元的贵族亦抱有类似的心思。
他们已然率先臣服,成为了“九霄玄璇大掌教阴阳总御慧光普照元灵妙化仁德广施伏妖卫道至圣帝君”治下的臣民。
这份归属感,让他们在心理上有了依托。
至少自己臣服,还是世界的最强者。
那便不是侮辱,而是荣耀。
大明要出征,他们也愿为先锋!
女真部落因过往与草原关联紧密,思想上深受濡染。
部落中有不少人对《大明日报》兴趣浓厚,甚至为了能读懂其中的内容,特意苦学汉字、钻研汉文。
对大明先进的科技成果更是满心向往,仿若那是遥不可及却又梦寐以求的宝藏。
实际上,当大明向女真三部宣战的消息传来,女真部落便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区区女真,怎敢与如日中天的大明天朝抗衡?
彼时,早已悄无声息渗透进女真三部疆域的大明情报局密探,开始暗中散播女真必败的言论。
大肆宣扬大明如何强盛无敌,女真与之相较,犹如螳臂当车,绝无胜算。
这般宣传攻势成效斐然。
女真三部内的诸多“有识之士”,早已认清现实:以女真之力,对抗大明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早日归降,才是明智之举。
于是,私下里,“大明不可敌,投降才能活”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播这些消息的人,其中除了少数大明情报人员及其收买的内应,绝大多数竟是自发认同这一观点的女真三部之人。
他们倾慕大明、敬畏大明,无心挑起战端,一心盼着女真早日归入大明版图。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在大明情报局人员的舆论引导下,传言大明天军此来,只为惩治那些忤逆大明的贵族老爷。
而对于身处底层、饱受压迫的奴隶,则会施以援手,解救他们于水火。
一时间,女真境内竟悄然传唱着“明军来了我带路”的歌谣,足见民心所向。
不过,对于一小撮女真贵族而言,情况却截然不同。
他们早已习惯了在女真民众头上作威作福,尽享特权,怎甘心头上再多一个“主宰”?
尤其听闻大明朝廷要派遣流官来治理女真三部,深知自身利益即将受损,更是心有不甘,决然发起了对大明军队的战争。
只是,现实残酷,在接连遭遇惨败,又经历一次次毫无胜算的自杀式袭击后,女真各部落军心彻底瓦解,如同一盘散沙。
任凭那些贵族和部落首领如何威逼利诱,响应者寥寥无几,无人愿再为这场必败之战卖命。
要知道,在战争的天平上,人心的崩塌,才是最具毁灭性的砝码!
阿哈出敏锐察觉到这一点时,便深知女真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权衡利弊后,他毅然地带领胡里该部的族众,踏上了归降之路。
“降了?女真的胡里改部,就这样降了?”
蓝玉凝视着跪在营帐外的阿哈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在方才,于大帐之中与众将领商议军机要务时,他并未将朱允熥私下致他信函的全部内容公之于众。
实际上,朱允熥在信里明示,大明军队需大张旗鼓、徐徐进军,关键是要把气势做足,营造出“明军锐不可当”的浩大声势。
倘若女真三部有军队前来进犯,便以逸待劳,予以痛击。
切不可贸然追击,更不能深入敌境探寻女真主力一决雌雄。
只需稳步推进,以修筑道路为重,而后静待女真三部前来归降即可。
朱允熥将此战略称作“传檄而定”。
在蓝玉眼中,朱允熥这份作战方略,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
诚然,历史上确有“传檄而定”、敌军望风而降的先例。
可那无一不是敌军主力遭受重创,垂死挣扎已毫无意义,到了那般绝境,方能传檄而定。
明军此番出征,虽说一战击溃两万女真主力,可那仅仅是建州女真的一小部分罢了。
仍有诸多女真部落军队散落各地,明军尚未深入其境,更未曾与之展开大规模交锋并将其击败。
他们就这样不战而降,可能吗?
若大明在开战之初早早抛出招安之意,只要各部肯臣服,一切便维持原状,女真各部倒极有可能真的放弃抵抗,径直向大明俯首称臣、纳贡输诚。
毕竟对那些女真贵族、部落首领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