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淮平静看着她,“为免官小姐还有其他问题,我今晚就住这里。”
官颖棠瞪大了眼,明明一肚子话涌到嘴边,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下瞟——
大概是这具身体太优越了,优越到褪去西装的包裹后,哪怕只是一件白色衬衫,他也穿出了不可侵犯的清冷感。
莫名地勾人。
等会——
官颖棠迅速拉回注意力,重新对上孟清淮的视线,“其实我没有问题了。”
“确定?”
“万分之万的确定。”
好过分,竟然被这个男人反将了一军。官颖棠在心里咬牙切齿,好女不吃眼前亏,要真让这男人住下了,自己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这不就是个活爹吗。
“不早了,孟先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官颖棠趁热打铁地给孟清淮递上外套,期望活爹丈夫赶紧离开。
可孟清淮没接,垂眸看了眼手表,“是不早了。”
官颖棠再次察觉不妙,“嗯?”
“所以我今天还是不走了。”
“……”
孟清淮假装没看到官颖棠笑容凝固的表情,接过她手中的外套向外走去,“我睡隔壁。”
直到卧室的房门被关上,官颖棠才意识到,她今晚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明知孟清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她还偏偏要去他面前挑衅一番。现在好了,直接把人挑衅来了身边。
天塌了。
可官颖棠毫无办法。
这原本就是孟清淮的房子,他们又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她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去驱赶男人。
已经接近凌晨12点,官颖棠暗暗恼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一口气喝掉手里的冰水后躺到床上,想睡,却又因为这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不太熟的老公而格外清醒。
她无聊地拿出手机。
刚刚蒋培明的电话挂得急,才发现他后来又给自己发来几条消息。
Ming:「那个内地少东不适合你。」
Ming:「回来,本少爷娶你。」
娶你个头。
官颖棠在心里骂了蒋培明一句,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什么都可以拿来开玩笑。
熟到骨子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结婚?
再说自己已经是领了证的人。
虽然是没什么感情的联姻,虽然……她这位老公心机深沉。
想到这里,官颖棠的胃忽然抽搐着痛了一下。
她皱了皱眉,以为只是一瞬的错觉,并没有在意。翻身换了种睡姿,本打算看看这两天港岛有没有和自己有关的新闻,却在之后的几分钟里,思绪逐渐被痛感集中。
胃部痉挛般的,一阵阵地发出绞痛,好像有双手在抓住她的胃反复拧绞。
官颖棠从起初的试图忍耐到逐渐蜷缩起身体,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珠。
例假还没到时间,晚上的饭菜也很新鲜,难道是……
官颖棠想起了那杯一饮而尽的冰水。
才到北城原本就有些水土不服,她还在适应期间,却在深夜喝了一大杯冰水。
可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疼痛像潮水一样蔓延,官颖棠意识到不再是忍忍就能解决的问题,侧身拿出手机,在孟清淮的微信上停了好一会,还是赌气地关掉了对话窗口。
她才不要求助那个可恶的,会将自己一军的男人。
何况自己还跟他保证过,一定不会再有麻烦他的事,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
喝点热水或许就好了。
官颖棠于是强忍着疼痛起床,拿起水杯,一路撑着墙壁来到一楼中岛台,正准备给自己倒点热水,忽然而至的剧烈抽痛让她手一松,紧紧抓住桌角维持身体的平衡。
杯子因此落地,在安静的午夜发出清脆的碎裂响声。
二楼还在房里办公的孟清淮听到隐约的动静,皱了皱眉。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12点51分。
声音明显从楼下传来,像是什么摔碎了。
她还没睡。
鉴于前几次的“经验”,孟清淮原不想再多此一举下楼,可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脑子里却始终循环着那个碎裂的声音。
最终,他叹息一声,无奈抽开座椅。
已是深夜,过道黑漆漆的,人走过的地方会短暂地感应变亮,过后又陷入黑暗。
孟清淮熟悉家里的布置,朝一楼走的时候随手开了墙角的灯。
在一楼客厅的灯光全部亮起之前,孟清淮仍抱着“她又在搞什么鬼”的念头,直到他看到中岛台旁那个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的身影。
以及她闻声转过来后,明显不对的脸色。
官颖棠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只是想下来倒杯水而已,杯子都要跟自己作对。
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被呵护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哪受过这种罪?从前在港岛,她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佣人都会马上泡一杯廿四味来预防照顾,何至于眼下,她疼得死去活来,却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四目对视,孟清淮径直走到官颖棠面前,看了眼地面,把人拉到没有碎片的区域,“半夜不睡做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