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更大一点,害我要省吃俭用。”
银角嘟囔着便抱着金角的骨头打了个哈欠。
它说的是一天只吃一口。
那是因为金角的皮肉都被它给吃光了,剩下的骨头极为坚硬,吃进肚子里以后不好消化,容易饱腹。
而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随着银角的沉睡,它银色的身躯上,也渐渐浮现出一抹金色。
就好像吃了金角的肉身以后。
它也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这时。
一道金光从藏经阁上方急速掠过。
而熟睡的银角却并非看见。
直到快到了离开旧观的院门所在。
陈黄皮才心有所感的道“黄二,你有没有感觉少了点什么?”
黄铜油灯道“少了灯油。”
“不是灯油。”
陈黄皮挠头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黄铜油灯道“你来旧观,一是为了拿道袍,二是为了见二观主,如今两件事都做完了,还能有什么事?”
“估计是什么小事吧。”
可刚说完。
陈黄皮就愣住了。
黄铜油灯也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赤邪!!”
“我怎么将它给忘记了。”
陈黄皮懊恼的说道“我的肝庙虽说眼下还没成,可等我成了以后,肯定要将它收进去,好好折磨它,而且它都被我杀了,却没将其带走。”
“你怎么带?”
黄铜油灯道“赤邪的神魂是被你给杀了,可它的本命火种又不会熄灭,那火很邪门,能将人的念头引燃。”
“你要是现在过去,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
“单说你又入魔了怎么办?”
“也是。”
陈黄皮想了想,说道“那就等我的肝庙铸就以后,我再回来收了它,反正它在旧观里也跑不了。”
……
月落日升。
在十万大山之外,太阳出现的要更早一些。
温暖的阳光洒落大地。
将凄冷的黑夜驱逐。
但却驱不走王太宇心中的寒意。
此刻,在这行在之中,书房之内。
王太宇的面前站着一名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冷漠的道“太傅大人,陛下有言,你这次做的很不错,陛下极为满意,今日起你便收拾收拾,回京述职,届时陛下还有封赏。”
这是从皇宫中过来的钦差。
钦差们是什么,王太宇心知肚明。
不过,他对此却守口如瓶,就连自己的独子王明道都不曾告知。
可此刻。
这钦差冷漠的话语。
却让王太宇心中说不出的痛苦。
但王太宇脸上却笑容满面,对着京城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感激涕零的道“陛下厚爱,臣无以为报,只能尽其所能,肝脑涂地,为陛下分忧。”
“如今大康朝内外吃紧。”
“西域佛国时有躁动。”
“臣食君之禄……”
那钦差打断道“太傅大人,陛下让你今日就走。”
他来此之前,便知道王太宇在许州城在做的事。
勒令地方官帮着百姓们耕种。
而且还约定了三日之期,三日后便要将那些地方官全都斩首示众,抄没家产。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王太宇故作惊讶的道“竟如此急促吗?可老夫还有许多要事,能否留些空余时间。”
钦差想了想,说道“最多日落之前,太傅大人就得出发。”
“老夫知晓了。”
王太宇说完,那钦差便消失不见。
而他则在这书房里好整以暇的泡了一壶茶。
先放茶叶,然后再加沸水。
第一道茶水太苦涩,难以入口,且需倒掉。
第二道茶水虽谈不上苦涩,可饮在口中却总觉得不对味,因此也不喝。
第三道茶水入口回甘,是上品,但他此刻不渴。
第四道茶水……
寡淡无味,不如不饮。
渐渐地,这壶茶凉透了。
王太宇身后的影子走了出来,将茶叶茶水全都倒掉,然后又开始泡茶。
“许州城已经要完了。”
“日落之前,你我必须得离开。”
影子邪异便是杨叔。
同样也是钦差,只是他化作邪异之前,便与王太宇关系莫逆,是八拜之交。
因此,它不愿看着王太宇犯错。
“王兄,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影子邪异将一杯茶递了过去“那些百姓,不要管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王太宇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
然后,顿觉口中苦涩无比,不悦的道“杨兄,你怎给我上第一道茶。”
“已经是第三道了。”
“这壶茶喝完,你的心要定下来。”
“我心已乱,如何安定?”
王太宇痛苦的说道“陛下何以至此,这许州城的百姓难道就不是大康的子民吗?”
影子邪异道“陛下久居京城,许州城偏安一隅,入不了陛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