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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婷儿师姐给你的?”
“是呀!”
雨燕点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事,红着脸说:
“我与姐姐形影不离,用不上的。”
沐皓天顿时莞尔,心想:
「傻燕儿,我又没问你,你自己却着急解释,岂不是欲盖弥彰么?」
笑看雨燕粉扑扑的脸蛋,说道:
“那师兄就把这个贴身带着,随时恭候燕儿师妹大驾!”
雨燕欢喜点头,心里头甜滋滋的,收好自己那只,忽而道:
“师兄,我想听听你的心跳。”
沐皓天哑然失笑,大大方方舒张了双臂。
从小到大,每当雨燕想要知道他的内心真实想法,就会要求趴在他胸口,通过聆听心跳,从而听出他的心意。
只不过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罢了。
雨燕依他怀里,默默听了一会儿,起身后,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胸膛,以示赞许,然后说:
“沐师兄,那我就先回去啦!姐姐快要盥洗完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她发现!”
不等沐皓天回话,转头开门而出,飞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沐皓天摇头洒笑,关门躺回床上,心中也是温暖甜蜜。
他与双姝从小一块长大,虽然时而会戏谑嬉闹,却实实在在将她们都视为亲生妹妹,并无绮念绯意。
仰躺许久,油火渐熄,屋子里暗了下去,只有几束迷离的月光从窗格透射进来,四处洒溢,碎散零丁。
沐皓天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又听到轻微的敲门声。
起初只道是梦中幻听,兀自闭眼,但很快又听得清楚:
确实有人敲门。
他刚爬起来,就听到门外有人细声说道:
“沐师兄,你睡了么?”
沐皓天心头一动,听出这是雪莺的声音,连忙过去开了门。
彩灯黯淡,明月如霜,一缕浅淡的体香随夜风游弋入房,缠绵鼻息。雪莺背靠星月辉光,脸上却显了一盖阴暗,不能看清她的神情。
她轻轻问:
“师兄,我能进来么?”
沐皓天道:
“快进来!”
侧过身子,让雪莺进了屋。
关好门后,两人的站位跟先前雨燕来时几乎一样,沐皓天不自觉地点了点鼻梁,心中微觉古怪。
雪莺没穿外衣,只披了件浅蓝色的丝袍,像是睡到一半起来的。她进门后沉默了俄顷,才说:
“师兄,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沐皓天忙道:
“没有没有,我还没睡呢!不过莺儿,这么晚了,你怎会过来的?”
雪莺却没说话了,眼睑垂得很低,彷佛在看沐皓天的脚底,忽然她一只手抬起,也递过来一样东西。
见状沐皓天的心神一阵恍惚,心中更觉古怪,微笑接过,藉着月光端详,却见那是一只竹篾编织的碧绿色知了,以毫笔画翼点睛,栩栩如真。
没想到与自己猜的不一样,沐皓天不由新奇问道:
“莺儿,这是什么?”
雪莺道:
“这个叫做‘百里知’。”
沐皓天险些笑出声来,抢着道:
“你手上还有一只,对不对?”
过许久也没得到回应,沐皓天聚目一瞧,隐约见她俏脸飞霞,低头拨弄着衣角。
半晌后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沐皓天笑道:
“莺儿,我知道了,你教教我怎么使用吧。”
雪莺抬起头来,一张雪白的小脸上满是绯红晕块,细细的绒毛在朦胧月色中整齐摇曳着。
她摊开手掌,果然有只一模一样的竹篾知了安静地躺在手心。
她将手举高,迟疑了一下,蹙着眉用力一咬舌尖,然后把知了放到唇边,吐出香舌,牙齿轻咬轻挤,一滴鲜血从舌尖滑落到知了身上。
瞬息之间,那血滴洇入脉络,化分为千丝万缕,使得碧绿色的知了泛起了淡红色的血晕。
雪莺弱声说:
“便……便是这样了……”
沐皓天不假思索,依样画瓢,咬舌挤了一滴鲜血到知了身上。
在血滴洇散的一刹那,两人手中的知了同时转向,面面相对,发出清亮的鸣叫。
此时夜半三更,万籁俱静,这声音犹如平地惊雷!穿透力极强。
雪莺吓得脸色发白,急忙合拢双手把知了捂住。
沐皓天也吃了一惊,用手捂着还是盖不住声音,便即去拿垫褥,将两只知了分别里外裹了三层,终于隔断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齐松口气。
雪莺道:
“师兄……对不住,我不知道……”
“没关系。”
沐皓天冲她温柔一笑,晃动着裹成两坨的褥子道:
“婷儿师姐没教你如何停下么?”
雪莺想了想,摇头道:
“她只是说:‘百里知’可以通达百里之遥,双方分别时,其中一人可以先行储入精血,等到另一人也滴入了精血,两只‘百里知’便会相互指向,同时发出鸣叫。相隔越近,叫声便越响亮,